小白理财金融机构愿意以长期可持续的方式支持制造业和小微企业的融资需求。监管要增加贷款市场风险定价的灵活性，让银行有正确的贷款收益率，帮助消化周期内的不良贷款。同时，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应该有双向浮动的空间，让银行在经济稳定时期积累资本，为下一轮不良消化做准备。
文|冉旭
随着地缘政治风险的升级，各大经济体都更加重视制造业产业链。近年来，我国一直在不断推进脱离实际、加大对制造业产业链投入的做法，并取得了显著成效。中国自2020年底以来的监管重置，加上2016年以来的金融清理，抑制房地产泡沫风险的持续政策，以及税制改革和隐性地方政府债务等一些财政政策变化，使得中国的金融体系再次向制造业倾斜。比如工业和硬科技行业融资占社会融资总额的比重，已经从2017年的4%回升到2021年的16%，而且看起来还会进一步上升。
作者认为制造业的不断升级对居民收入的持续增长和防止贫富过度分化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如何有效、可持续地促进金融体系对制造业的支持和投资，也是一个世界性难题。制造业资金投入大，周期明显，不良率高，需要长期从更长远的角度思考金融和信贷政策。从我国上市银行不良贷款水平来看，制造业贷款不良水平远高于其他类型贷款，制造业贷款的周期性波动会大于基建贷款和房地产贷款。例如，中国主要上市银行加权平均制造业不良贷款率从2012年的2%上升到2018年的6.1%。从2016年到2021年，共有24%的贷款被消化为不良贷款。
在前几年的不良消化周期中，当时相对合理的息差水平，使得大多数全国性银行在消化制造业不良的过程中，能够保持适度的净资产收益率(ROE)和资本补充能力。这也保证了银行体系在供给侧改革和制造业消化不良的过程中，能够保证合理的信贷增速，从而避免经济硬着陆的风险。但近年来，为应对疫情带来的经济压力，监管加强了对各类贷款利率的引导，使得银行贷款利率和利差出现了一定的下行趋势。而且近年来各种结构性信贷政策导致制造业风险高、周期强，小微贷款利率明显低于低风险的房贷利率。这不仅导致了金融机构风险定价能力的不完善，也导致了对政策空间的一定误判。
比如，近年来，银行为了支持小微企业和制造业，大幅下调了小微制造业一年期LPR和贷款的定价，但五年期LPR和房贷利率相对稳定。在某种程度上，银行用个人和长期基础设施贷款补贴了制造业和小微企业。虽然看起来5年LPR还有较大的下跌空间，但实际上前期已经透支了部分空间。
随着上一轮工业贷款的不良消化接近尾声，银行通过降低信贷成本保持了稳定的ROE和资本补充能力，但银行消化下一轮制造业和小微贷款的能力有所下降。据笔者测算，如果银行业不良率提高50个基点至2018年的水平，各大银行的ROE将平均下降2个百分点左右，从而显著降低银行的资本补充能力和对新增贷款尤其是制造业贷款的支持能力。
供应链的不断升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产业周期的判断、各产业链的持续高效合作、环境问题的处理、产业工人的培训、成本控制、关键技术的突破，都充满了挑战和不确定性。这也是制造业贷款不良率高、周期更明显的原因之一。这意味着中国的金融体系也需要更多的安全缓冲来应对经济和金融周期。中国的政策部门通过引入金融稳定基金、更高的资本要求、更高的贷款损失准备金要求、存款保险基金和更严格的流动性比例要求，使金融体系更加稳定。然而，这些保护层也可能产生额外的成本，这反映在利率上。
金融机构愿意以长期可持续的方式支持制造业和小微企业的融资需求。监管要增加贷款市场风险定价的灵活性，也就是把部分贷款定价权还给银行，让银行有正确的贷款收益率，帮助消化周期内的不良贷款。同时，也要给LPR的双向浮动留有余地，让银行在经济稳定时期积累资本，为下一轮不良消化做准备。
相关问答：